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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的史詩》譯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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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此書之際,我正如火如荼地完成我的博士論文。我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跟指導教授談到我正在翻譯這本書,說萊波爾的文筆很好,但就是因為她的文筆很好,讓翻譯變成很困難的一件事。教授回信說這個問題太有趣了,要我們下次見面時好好談一談。當然,在這個新冠肺炎在美國猖獗之際,所謂的「見面」是透過現代科技,由 ZOOM 抹去我們空間上的距離,也重新定義了時間。我們坐在各自的家裡,雖然我們住得其實不遠,不過十分鐘的車程,但我們連十分鐘都不用花。坐下,在已經開啟的電腦中點選預先準備好的超連結,然後就在一瞬間,我們就彼此打招呼了。有人說科技使人疏離,但科技也可以拉近人們的距離。在這段翻譯的時間中,我始終住在美國中西部的聖路易,而豐恩一開始住在東岸的麻州劍橋,後來搬回台灣,但科技讓我們無論身處何處,都可以彼此聯繫,也可以跟編輯建智密切聯繫。透過網際網路跟電子郵件,我們可以即時地處理譯稿,溝通彼此的需要。科技,是這本書的主軸之一,萊波爾屢次提及科技的創新如何改變了空間與時間的意義,改變了溝通的方式,也扭轉了文化。巧合的是,這本譯作的誕生也再次證明了科技如何改變了溝通方式,也改變了我們的生活模式。 義大利史家克羅齊曾經說:「所有的歷史都是當代史。」萊波爾寫這本書有她對當下這個時代的關懷。萊波爾要寫一個關乎她心中真理的故事,一個關於這個國家如何實踐獨立宣言中所宣示的真理的故事。在這個專業歷史學家的寫作不是越來越重視全球史或是跨地域的歷史,就是重視微觀的個人、社區,或是城市史的時候,她要寫一本「國史」,探索今日的美國是怎麼來的,檢視美國在歷史上如何實踐獨立宣言中的真理:政治平等、自然權利,以及人民主權。在她一篇刊載在《外交事務》( Foreign Affairs )的文章中,她說:「書寫國史會製造很多問題,但不寫國史會製造更多問題,而且是更為糟糕的問題。」 [1] 每個國家都有其獨特的歷史,萊波爾認為時候到了,應該要重新喚醒書寫國史的傳統,透過書寫一部美國這個國家的歷史,她要樹立自由的國家主義。 萊波爾說,她寫這本書時力求符合學術的水準,但這本書不是寫給學者讀的。正如在書中她曾經提到的,她希望這本書能成為給公民的讀本,讓美國人可以更了解美國歷史。任何一個學者要獨力完成這樣一本美國通史的著作都很不容易,因為在歷史學界,每個學者都各有專精的主題和時代。當年告訴一些親友我要出國讀美國歷史時,常常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