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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台灣人而言,七月四日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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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2 年 7 月 5 日,菲德烈克‧道格拉斯 (Frederick Douglass) 受邀在一群廢奴主義者的大會上演講,討論獨立紀念日的意義。道格拉斯是一個逃跑的奴隸,從馬里蘭州逃跑到紐約州之後,遇上了廢奴主義者,由於他能讀寫英文,而且很能演說,就成了備受廢奴主義者善用的標竿人物,而常常出席演說。但每次的公開演說其實都是一個風險,由於 1850 年的逃奴追緝法 (Fugitive Slave Act) ,他每次出現在公共場合都冒著被通報、抓捕、甚至失去生命或自由的危險。 他這一天的演講主題是「對奴隸而言, 7 月 4 日有何意義?」面對一群擁有自由的白人,即使是要稱頌美國獨立紀念日,他的用詞也常常耐人尋味。他說 7 月 4 日是「 你們 的國家獨立的生日,也是 你們 政治自由的生日」 (the birthday of your National Independence, and of your political freedom) 。他繼續用了一個聖經中的比喻,對著他的聽眾說,這一天對「你們」來說就像是逾越節對被解放的上帝子民的意義一樣。這天會將「你們」的心思帶回到那天,帶回到你們偉大的解救之日,也會將心思帶到跟這個行動和日子相關的象徵與奇蹟上。 接著,他大談了美國獨立的故事,談到當時這些白人的父祖輩所受到的壓迫,讚揚當時這些美國開國者的勇氣。在他演講的這個時候要說反抗英國是正確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在 1776 年的時候,要大聲反對英國,要支持殖民地的反抗,他套用潘恩的話來說,「試驗了人的靈魂」 (tried men's souls) 。他提及在 1776 年 7 月 2 日在大陸會議上要宣布獨立的決議,然後他說:「你們的父祖實現了這個決議。他們成功了,而今日你們收穫了他們成功的果實」,他說:「這獲得的自由是你們的,因此,你們也可以合適地慶祝這個週年紀念。」他稱讚簽署獨立宣言的人是勇者,他們是「政治家、愛國者,以及英雄,我會跟你們一起為他們所做過的好事,為了他們所爭取的原則,來榮耀對他們的記憶。」 但是,他反問他的聽眾:「為什麼今天會叫我來這裡演講?我,或者我所代表的這些人,跟你們國家的獨立有什麼關係?獨立宣言中所體現的偉大的政治自由及自然公義的原則有延伸到我們身上嗎?我是因此而被叫來在這個國家的祭壇上獻上我們簡陋的貢品,並承認你們的獨

來參加美國史讀書會吧!美國早期史的迷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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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美國早期史( early American history )通常指的是從殖民時期一直到內戰之前的歷史。以傳統的分期法來說,還可以分成殖民時期、革命時期,以及美國早期共和或是內戰前( Antebellum )。當初在設計書單時,我大致分成了三個領域:思想文化、種族和奴隸,以及性別與家庭。我希望在這三個領域各選一本近年出版的作品來讀。 在談我所選的書之前,我想先說我從這三類選書其實排除了在學術界中不算主流,但在書市中非常重要的政治史、軍事史,以及傳記。台灣立法院早期的暴力事件非常著名,也曾上國際新聞,但其實這樣的暴力在早期階段的民主國家比比皆是,例如耶魯大學教授 Joanne Freeman 的 The Field of Blood 討論了美國國會中的暴力,以及這些日漸升高的暴力跟對立如何最後導向內戰。她在這本書中所描繪的暴力情況比起早期台灣立法院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本書我是用有聲書的形式聽完的,在聽的時候就覺得故事非常精彩!名記者 Rick Atkinson 的 The British are Coming 這本描繪獨立戰爭前期階段的書贏得了 2020 年的喬治華盛頓獎。這本書非常生動地從各個層面,包含下層士兵的層面,描述了美國的獨立戰爭。另一名耶魯大學的教授 David Blight 所寫的傳記 Frederick Douglass: Prophet of Freedom 橫掃了 2019 年美國各種書獎,包含普立茲獎、班克羅夫特獎、林肯獎等。一方面是川普上台之後非裔美國人的意識更加激昂,一本描述道格拉斯這樣一名非裔美國人史中指標性人物的傳記來的非常及時,另一方面是因為 Blight 教授為學非常嚴謹而且寫作清晰,讓這本傳記不但學術價值高,而且可讀性也很高。 最後來談談這次讀書會的選書。第一本書是 Daina Ramey Berry 的 The Price for Their Pound of Flesh ,這本書榮獲美國早期共和歷史學家協會( SHEAR ) 2018 年年度著作獎,這本書從各種不同年紀、性別、健康狀況的奴隸在市場上的價值來描繪奴隸制的文化。這本書不僅僅是從種族主義的角度來看奴隸制度,也從性別、醫學,及身體的角度。在選擇一本談奴隸的書時,我本來也考慮過哈佛大學 Annette Gordon-Reed 教授的 Hemingses of

來參加美國史讀書會吧!迷思篇:美國有歷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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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談了該怎麼在讀書會中讀一本英文書後,或許是因為采燁老師將這篇分享在世界史討論會的臉書上,也或許是因為本來就有很多人要等到期限快到才要報名,在一天之內美國史讀書會的報名人數達到 7 人。其實我覺得這個人數已經很理想了,所以我有想過是不是就不要寫另外一篇了。但是,既然我昨天說想要寫「幾篇」短文討論一下我猜測的原因,那我還是繼續寫下去好了。而且,身為一個高雄孩子,我私心希望能有更多台北以外地區的學生來參加,所以還是希望能有更多人來參加這個讀書會。 很多長輩(當然,不是歷史學界的)知道我讀美國史的時候,往往會有一種反應:美國有歷史嗎?或許是因為很多台灣人從小學習中國歷史,總是認為中國五千年歷史博大精深,所以直覺地認為美國這個新興國家沒有歷史 / 文化可言。台灣的旅行團在規劃國外旅遊行程時,常常會安排去歐洲看古堡古蹟,或是去希臘埃及羅馬看古文明的遺跡。但是在規劃美國的行程時重點往往不是歷史,而是風景,例如洛磯山脈、國家公園、尼加拉瀑布等。似乎有一種印象:美國就是大,土地遼闊、風景優美,但是講到歷史似乎就不是美國的長處了。但其實美國雖然建國的時日比較短,但是非常重視自己的歷史,很多歷史景點都發展及保存的很好。我曾經在傑佛遜基金會擔任訪問學人,那時就住在傑佛遜的故居旁,每天在圖書館內研究,圖書館中收藏了非常豐富的跟傑佛遜有關的史料,附近的維吉尼亞大學是傑佛遜創辦的,也收藏了很多傑佛遜的手稿。傑佛遜的故居成了非常著名的觀光景點,遊客絡繹不絕。我在那裡的時候適逢美國的獨立紀念日, 也受邀去傑佛遜的故居觀摩國民的歸化典禮。每年獨立紀念日都會在傑佛遜的故居舉行一個特別的典禮,讓歸化為美國公民的人在典禮上宣誓成為美國公民。典禮簡單而隆重,有人扮演傑佛遜讀出他所主筆的獨立宣言,並演出一段美國革命的短劇。可以這樣說,美國是一個與其歷史非常緊密相連的一個國家。 歸化典禮前正在布置中的傑佛遜故居的草坪 值得一提的是,典禮所在的這個草坪,是當年傑佛遜的奴隸辛勤勞動的地方,也是傑佛遜死後,其奴隸被公開拍賣以償還債務的拍賣場。 雖然美國一直到 1776 年才建國,但是在那之前也有兩百年左右的歐洲殖民的歷史,更不用說美國的原住民在這塊土地上的歷史就更為悠久了。我在美國時住在密蘇里州的聖路易,往東開越過密西西比河後大約半個小時,就會到一個 Cahokia 公園,這是一個美洲原住民的遺址,

來參加美國史讀書會吧!閱讀篇:怎麼讀一本英文學術書

今年很榮幸被邀請幫忙主持一個美國史的讀書會,五月二十日就要報名截止了,但是目前報名的人數不多,這也讓我好好反思,為什麼會這麼少人對這個主題有興趣呢?明明我放了一張看起來相當專業的大頭照,所以應該看不出來領讀人是個肥宅啊?我不敢說我確實知道問題的癥結點在哪裡,因為目前也沒有看到什麼實際上的反饋意見的統計,但是我還是盡力猜測一下,除了大家最近被疫情搞得焦頭爛額心急如焚,無心考慮要不要參加讀書會外,想分成幾篇短文討論一下一些可能的原因。 我覺得第一個原因可能是英文閱讀量讓人望而生畏。畢竟這不是學校課程,沒有修學分,也沒有分數可以拿,要在六個禮拜內讀完一本英文書對很多忙於課業和工作的人來說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我記得我剛到美國念碩士班的時候,有的課每個禮拜就要討論一本書,上了博士班後這種每個禮拜一本書更是標準配備。問題是,我也不是只修這門課啊!我一個學期修了三門 seminar 的課,也就是說我一個禮拜要讀三本書…。   我後來才發現,這不是只有我這個「外國人」才覺得很辛苦,美國學生也覺得很辛苦。我一問之下更發現很多美國學生也不會把書從頭到尾每字每句都讀完,而是有技巧的閱讀。當年修課的經驗讓我學到很多,後來過去幾年在美國我也參加了我們聖路易地區的一個美國早期史每個月一次的讀書會,因為買書要花時間,所以我們往往是用一到兩個禮拜的時間就要讀完一本書。我想在這裡分享一些閱讀的經驗。 閱讀有分幾種,有一種閱讀是精讀。是要細嚼慢嚥好好品嘗微言大義的讀法。在這個資訊爆炸的時代,老實說值得這樣讀的書雖然是有,但是不多。這不是我在這個讀書會會推薦的讀法。 我會推薦在這種讀書會的讀法是有目的性的閱讀。我們在讀一本學術書時要讀出什麼東西呢?要讀出這個作者為什麼要寫這本書,他想跟誰對話?他主要的論點是什麼?他採取了什麼角度 / 視野?他用了什麼樣的證據 / 史料來證明他的論證?他講了一個什麼樣的故事?之後則要進一步思考,他為什麼要這樣論證?他的論點有說服力嗎?他所用的證據跟史料能夠證明他的論點嗎? 如果我們自己不是這個領域的專家,而是要來學習的,那我們就得先尋求專家的意見。美國很多學術期刊上都有很多書評。大多數值得一讀的書會都在出版後的兩三年之內出現在學術期刊的書評中。更有甚者,美國也有很多專門的書評媒體或網站會請專家寫新書的書評。這些書評都可以幫助讀者首先釐清這本書在學術

在開票之際看2020美國總統大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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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學家往往是很糟糕的預言家,所以人家問我誰會當選我都說不知道。即使是使用了社會科學的方式,選舉的變數太多,讓我們也常常會看到失準的民調,跟偏差的預測。人在美國我還是會好奇台灣人怎麼看,但在 YouTube 上一點開台灣節目來看,往往讓人失望,節目上充滿了偏激的言詞,但台灣在美國總統大選上根本沒有選邊站的必要,也沒有選邊站的立場。 我認為要看美國總統的選舉還是要從美國的角度來看,問題是,要看哪一個美國?從目前所顯示的選舉結果來看,都會區大多是民主黨的票,而近郊也是民主黨的票倉,但越往外的郊區就越偏共和黨。這跟人口組成中的族群、職業、年紀等恐怕不無關係。美國有很多面,不是鐵板一塊。我在這裡想以此時此刻開票正膠著的賓州為例,來試著從出口民調做一些初步的分析:   從這張圖可以看出,在賓州接受訪問的 3090 人中,有百分之十二的人住在費城,百分之二十二的人住在費城的郊區。這些人當中大多數是傾向投給拜登的。順帶一提的是,出於好奇,我也去看了傳統共和黨的鐵票區的猶他州,猶他州一片紅海 ( 紅色是共和黨的代表色 ) ,但是鹽湖城卻是藍色的。城鄉差距非常明顯,即便是在共和黨的鐵票州也是如此。   以年齡來看,年輕人大多是支持拜登的,而中老年人則大多是支持川普。 ( 我很高興這張把 30-44 放在一個族群裡,這讓我感覺年輕一點。 ) 原因可能跟支持的議題有關,這可以從下面的其他數據來分析。     川普主打的是經濟牌,所以經濟議題是個顯著的分水嶺。這個民調中,有百分之四十二的人認為他們家庭的財務狀況比四年前好,而這些人將經濟的發展歸功於川普的政策,因此有這種感受的人中高達百分之八十一投給川普。覺得自己的狀況更慘的人則大多選擇換人當當看。其實說「換人」也不太精確,因為這些人可能是特定職業的人,而他們或許本來就不會受益於共和黨的經濟政策,也可能四年前就已經投給希拉蕊了。但沒有交叉數據可以說明這些人四年前投票的對象。那些認為自己家庭的財務狀況沒有什麼改變的,大多 (68%) 投給拜登。可以思考的一個點是,民調是自由心證,自認為沒有改變不代表一定沒有改變,有幾種可能性:可能川普的政策對他們真的沒差,也可能不想承認川普的政策讓他們過得比較好。我們不得而知,但這些自認沒有變化的大多選擇拜登。     這個數據更說明了川普的經濟牌。對於國家當前的經濟,有 45% 的人認為是好的,有 54%

《真理的史詩》譯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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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此書之際,我正如火如荼地完成我的博士論文。我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跟指導教授談到我正在翻譯這本書,說萊波爾的文筆很好,但就是因為她的文筆很好,讓翻譯變成很困難的一件事。教授回信說這個問題太有趣了,要我們下次見面時好好談一談。當然,在這個新冠肺炎在美國猖獗之際,所謂的「見面」是透過現代科技,由 ZOOM 抹去我們空間上的距離,也重新定義了時間。我們坐在各自的家裡,雖然我們住得其實不遠,不過十分鐘的車程,但我們連十分鐘都不用花。坐下,在已經開啟的電腦中點選預先準備好的超連結,然後就在一瞬間,我們就彼此打招呼了。有人說科技使人疏離,但科技也可以拉近人們的距離。在這段翻譯的時間中,我始終住在美國中西部的聖路易,而豐恩一開始住在東岸的麻州劍橋,後來搬回台灣,但科技讓我們無論身處何處,都可以彼此聯繫,也可以跟編輯建智密切聯繫。透過網際網路跟電子郵件,我們可以即時地處理譯稿,溝通彼此的需要。科技,是這本書的主軸之一,萊波爾屢次提及科技的創新如何改變了空間與時間的意義,改變了溝通的方式,也扭轉了文化。巧合的是,這本譯作的誕生也再次證明了科技如何改變了溝通方式,也改變了我們的生活模式。 義大利史家克羅齊曾經說:「所有的歷史都是當代史。」萊波爾寫這本書有她對當下這個時代的關懷。萊波爾要寫一個關乎她心中真理的故事,一個關於這個國家如何實踐獨立宣言中所宣示的真理的故事。在這個專業歷史學家的寫作不是越來越重視全球史或是跨地域的歷史,就是重視微觀的個人、社區,或是城市史的時候,她要寫一本「國史」,探索今日的美國是怎麼來的,檢視美國在歷史上如何實踐獨立宣言中的真理:政治平等、自然權利,以及人民主權。在她一篇刊載在《外交事務》( Foreign Affairs )的文章中,她說:「書寫國史會製造很多問題,但不寫國史會製造更多問題,而且是更為糟糕的問題。」 [1] 每個國家都有其獨特的歷史,萊波爾認為時候到了,應該要重新喚醒書寫國史的傳統,透過書寫一部美國這個國家的歷史,她要樹立自由的國家主義。 萊波爾說,她寫這本書時力求符合學術的水準,但這本書不是寫給學者讀的。正如在書中她曾經提到的,她希望這本書能成為給公民的讀本,讓美國人可以更了解美國歷史。任何一個學者要獨力完成這樣一本美國通史的著作都很不容易,因為在歷史學界,每個學者都各有專精的主題和時代。當年告訴一些親友我要出國讀美國歷史時,常常會聽

效忠派的美麗與哀愁:瑪雅‧加薩諾夫的《新世界的流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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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作品:瑪雅‧加薩諾夫的《新世界的流亡者》(即將由貓頭鷹出版社出版繁體中文版) 在美國攻讀博士班的生活壓力相當大,排解壓力的方式之一就是看點輕鬆的喜劇,而我最喜歡看的美國喜劇之一就是生活大爆炸( The Big Bang Theory )。第一季中有一集,男主角謝爾頓參加鄰居佩妮的萬聖節晚會時,穿上一件衣服裝扮成都卜勒效應( Doppler Effect )。劇中用一個簡單的說法來說明都卜勒效應:隨著觀察者的位子不同而會獲得不同的觀察結果。這樣的效應也適用於對歷史事件的觀察,特別是美國獨立革命:當我們從不同角度來看美國革命,我們會觀察到不同的美國革命。 效忠派與美國革命 一般人對美國革命的印象不外乎是以華盛頓、亞當斯和傑佛遜等人為首的愛國者( Patriots )在政治和軍事上領導大陸軍擊敗英國軍隊迫使英國承認北美十三州的獨立。而這場獨立運動的起源則大多歸因於啟蒙時代以來政治思想的發展,以及英國殖民地政策的改變。然而,即使英國的北美殖民地的人民深受啟蒙政治思想的影響,而主張自己的權利和自由,英國殖民地政策的改變,特別是對美洲殖民地的課稅,也不必然會使抗議活動轉變成獨立運動。因為在同一時期,在同一地點,也有著另外一群人同樣深受啟蒙思潮的影響,同樣反對英國國會對美洲的課稅,但是走向了另外一條不一樣的路。那就是這些效忠派( Loyalists )。這些效忠派的人士儘管反對英國國會對美洲的課稅,但是也反對革命人士所採取的激進手段,他們希望殖民地與英國可以達成和解。當愛國者宣布獨立時,這些效忠派不願見到社會的秩序被顛覆,而決定保持他們對英國國王的忠誠,以維護一個長治久安的帝國。愛國者往往指責這些效忠派為保守守舊,並且認為他們選擇支持英國也就是侵犯了殖民地人民的自由。然而對這些效忠派而言,真正的自由必須在一個穩定的社會秩序中被維護,愛國者的叛逆行為才是破壞了英國北美殖民地的自由。 美國獨立戰爭不僅是殖民母國與殖民地的戰爭,也是美國殖民地的一場內戰。美國的大陸軍除了面對英軍以及黑森傭兵外,也同時在與效忠派組成的軍團作戰。經過殘酷的戰爭,效忠派與愛國者之間的對立除了在理念上外,更被暴力、死亡、仇恨而更加深化了。在戰爭結束之後,有些效忠派得以留在家鄉,成為新成立的美國的國民。其他效忠派主動或被迫遠走他鄉,邁向未知的未來,這些效忠派的遭遇反映了美國獨立革命的另外一面。然而